花妖~不知道贴这里合适么

柯南

  洛小小是我深爱的女子。而两个性格同样倔强的人，爱的愈深就彼此伤得愈
痛。总是这样，反反复复地争吵后和解，和解后再争吵。如此已纠缠了整整五年，厌
倦，却是吸毒般地无法放弃。
2 E5 t5 Q4 B7 C) m      　　那天的争吵是为了什么呢？记不得了，总之是非常无趣无聊的小事情，却害
/ @6 n/ w& L. r: A+ w( R得她摔了六个碟子，砸了我最心爱的花瓶，把我的CD从九楼窗口扔了下去，流出的眼泪
0 E/ q$ y9 R1 b提纯后足可炒盘菜。我从一言不发到拍案而起，最后铁着脸走出了家门——应该算是家
了吧，虽然我们都不肯用那纸薄薄的证书约束自己，毕竟也同居了那么久。
6 p$ w! k% A& b' d( B/ f+ Q1 M      　　一个人，在阳光灿烂的小城里寂寥地走。
     　　阳光渐渐消失，怒气也渐渐消失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漫无目的的闲游到
/ G# _' O& ]! E: E% n' W了很远的城郊。有点累了，我停下来，坐在田埂边抽一支烟，一边抽烟，一边随意的张
# @# i& o) q8 x. x* b# t望。
     　　近处是正在拔节的麦田。大片麦田的后面，是浅黄色的裸露的沙土地，沙地
" K4 n4 Y% v* S' K) o1 t- v5 B: g) w渐渐高上去，成了一方沙丘，长长的，而又平缓的。视线量过最高的地方，是一排如冬
) ?% ^5 B/ x6 b青般葱郁繁茂的植物。
     　　我有种强烈的走进它们的欲望。于是，穿过狭窄的田埂，走过长长的沙土
/ q& C6 b: k8 X; o. _  L1 p- T, ^地，毫无预知地，我闯入了一个巨大而艳丽的梦境。全是玫瑰，野玫瑰。藤蔓纠缠，枝
* m" D/ G: z7 t叶浓密。正值初夏，那青葱的，绿的可以滴出水来的叶片间映衬着无数灼灼的殷红，是
& D3 `! D" c" ~2 u# t这样火暴热烈的绽放！
     　　我闭上眼睛，贪婪的吸了一口气。花香如潮水般瞬间将我淹没。
1 v% [3 d0 F4 W! ^5 H2 L( g$ P/ H1 G      　　我折了一枝玫瑰。小小看不到这样铺天盖地雄奇瑰丽的花事，也用这一枝换
她的微笑吧。
     　　“你是谁？怎么随便折我的花啊！”
     　　耳边忽然响起女孩子清亮明朗而又稍有嗔怪的声音。我循声望去，竟无法言
" C6 ]4 e7 _" t语。她穿了一条玫瑰色的长裙子，踩在沙地上的赤足苍白而秀气。长头发浓密卷曲地直
垂到腰际，鬓边簪了一朵红玫瑰。她就那么随便的站在玫瑰花丛里，却让满枝的玫瑰失
9 D3 F+ r! Z9 i$ }1 z- Q3 r色。。
+ J+ H7 t, |. N+ ]$ K  V      　　她歪着头走到我面前，用澄澈如水的眼睛望着我。
     　　“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一向自诩言辞敏捷，而此刻只有傻傻的笑。她也笑了，是比玫瑰的怒放更
让我惊艳的笑容。
/ u- M2 w# U, u4 g* C! z      　　“花也是有生命的啊，你让它好好的开，好好的败不好吗？折下来，花就死
了。”
     　　“不是这样。”我把花递到她手里，“若我是一朵玫瑰，我更愿意开在我爱
/ p# |7 D5 I- D% n' D的女子的发际，那才是真正颠倒众生的盛放。哪怕只有一瞬，也强过我孤独地开着。”
     　　她笑。将鬓边的玫瑰摘下，换了我递过的那朵。眼睛里水光潋滟，轻道：含
, p$ R: x0 \& ]7 H7 N: r笑问檀郎，花强妾貌强？
( B# K! @& ^( Q5 P* m8 q2 `      　　我故意说：不及花窈窕。
: H1 F; p1 q, k; I: |      　　她望向我，浅嗔薄怒，如戏如真：不信死花胜活人！请郎今夜伴花眠！
     　　我呵呵大笑。是这样才情韵致更胜过容颜的女子！我怎会遇到这样的女子？
忍不住问她姓名，她却轻叹：我只是一个寻常的种花女子，何必知道姓名呢？也许明
, y* k) u4 h3 M( C8 Z9 S天，你就会把我忘记了。
0 z' b5 e" d1 J% {. X% z/ q. N      　　忽觉怅然。她看我沉默，一笑：相逢自是有缘，不如我请你喝杯茶吧。
     　　跟她穿过密密的玫瑰丛，眼前竟有玫瑰缠绕着的一间木屋。走进去，窗边垂
' K( ]) M& H, \0 y. G# ~1 {2 k$ I着玫瑰，门畔扯着玫瑰，桌椅边开着玫瑰，艳色迷人眼，浓香熏骨腻！我正惊为仙境，
% _( Q/ r' f- ?9 t( q/ t6 L她微笑捧茶而入：我自己醅的玫瑰花茶，可不是谁都可以喝得的啊！
     　　“那为什么给我喝？”我盯着她的眼睛问。
     　　她红晕生颊：玫瑰最美时当簪美人发，方不负花期；美人最美时当遇知己方
不负花期。当遇懂花人才不负我的花茶啊。
1 O, E5 E! Z& p. z2 L: _      　　我心旌神荡。满室的玫瑰香里，记不得洛小小，记不得世俗种种，甚至记不
" n0 o( \9 I% g! c. c得我自己。眼前只有这个玫瑰红裙的女子。喝了玫瑰茶，品了玫瑰酒，尝了玫瑰糕，夜
已深，高烧的红烛下，我轻轻拥住了她。
     　　我吻她的头发：你是玫瑰，我就是簪你的发。
     　　我吻她的眼睛：我绝不负你。
     　　吻她的唇：等我，我会来娶你。
     　　红裙轻解，她的左肩上，缓缓露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文身。在白雪般的肌
肤上，触目惊心的美艳，几乎是蛊惑的力量。我吻她肩上的玫瑰，她战栗了一下。
     　　“你记着你说过的话啊，如果你负了我，骗了我，我……”
1 `  Y8 o& g1 M. U3 H# ^5 L      　　我打断她：“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她的手臂缠绕了我的颈项。是这样如潮汹涌如梦迷醉如烟霞缠绵如玫瑰花香
般刻骨的一夜啊。
! r( c. ]  d( I% Y0 C6 r$ C      　　
     　　三日后，我离开了玫瑰——她只肯让我叫她玫瑰。
5 B/ x  J- ]* r      　　临走，她微笑着说，江寒，你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我不忘。我不忘。我不忘。玫瑰，我会来接你，做我的妻子。
     　　离开玫瑰再忆起那三日，有刘郎入蓬莱的恍惚奇异。
9 ~0 ?! P: q9 y      　　再见小小，她像全然忘记了三日前的不快，彩蝶般扑入我怀：江寒，我想
$ F5 F0 X4 O  \0 S0 g你，你总算回来了。是我不好。我再不和你怄气争吵，我乖乖的，好不好？
: F, l! t/ U& o      　　我的心忽然刺痛。
     　　怎么样对小小解释？我要和她分手，娶一个我不知道家世背景过往将来甚至
( p2 C$ ?" R1 Z+ u# \# [6 J* o不知道姓名的刚认识三天的女子。
     　　果然，小小听了我的话，就只是惨然一笑：“岳江寒啊，五年就比不得这三
, O" ]+ t/ Q" S) V' }! L* {日？薄情至此，我也无话。可是，你确定你爱她？你确定你娶了她就会幸福？最重要的
: c0 P. V0 i: u) O- X是，你对她，了解多少？”
$ c, p4 \2 O3 f: [9 t) d, N      　　你对她，了解多少？
' f8 ?; E3 N- }( @9 R# J# D      　　这句话，是重锤敲击。
8 y( s; j' i0 q      　　刚认识就可以跟我有床第之事的女人而已。漂亮应该是背景的映衬吧，小小
) m0 j2 ?1 g0 I* T- X若站在玫瑰丛里，一样的国色天香。
     　　念头刚浮出，我便在心里狠狠骂自己：无耻。
6 p7 G1 A$ K$ S) U+ c      　　见我沉默，小小将我推出了门。“我不要再见你。我恨你。”
6 z, D* U0 p- Q" ~( b9 v      　　在街上想着小小，含泪蓄雨的眼睛，疼痛决绝的神情。忽然有种不祥的预
7 B  O  X' f9 l# S/ n8 G7 u兆。我几乎是一路狂奔回去。
; T) ~  f' n- W3 q      　　跺开了门。我的小小，如雪的白衣，躺在大红锦被上，手腕无力地垂着，血
在地上滴成了一大朵，一大朵的红玫瑰。这个倔强的五年了从不肯向我服输的女孩子，
" `( {' V' r1 N1 K$ \竟以这样残酷的方式给我们的感情做了断。
. d: q/ ~- ]# i1 `9 z      　　病房里，我看着透明的液体一滴滴地流向小小的身体，她的好，她的坏，她
的恼，她的笑，从未如此清晰的在我脑海里浮现。小小，我无法衡量我对她的挚爱。我
不想失去她。
     　　那么玫瑰呢？
9 W4 f* {. w8 `5 T      　　玫瑰，我告诉自己那不过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而已。谁会不喜欢美丽的女人
' e! T& L3 |+ r3 K9 |2 V？玫瑰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情 感游戏，是酒桌上值得炫耀的艳遇，是朵玫瑰，也只有在
- A* ]& ?: x4 b/ r记忆里璀璨。
- G2 A: I; Q+ c      　　罢了罢了。小小，等你醒来，我们结婚。用我曾最不屑的那张纸片，换来你
的平和喜悦。纵折繁花千万枝，每个男人都还是只会有一朵玫瑰。小小，你才是我真正
6 T% q, W! I1 |) M- k的玫瑰。
     　　婚期确定了，就在一月以后。
' b. h- w+ Z. A' v      　　我竭力让自己不去想玫瑰。可是，从确定了婚期的那晚，我总是梦见玫瑰。
+ b8 G7 B: L. Q* Z3 {6 f      　　玫瑰红的长裙子。卷曲清香的头发。左肩上美艳欲滴的红玫瑰。梦见她手臂
. a! \. |8 `; b4 W$ l$ t环绕了我的脖颈，似嗔似怨地说：“你记着你说过的话啊，如果你负了我，骗了我，
* W$ c" @5 B: l8 ~% f  Q3 H5 _# O" c0 B我……”
     　　我是怎么说的？哦，我说，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4 ~4 x5 A% X/ X      　　呵呵，男人的海誓山盟，有什么用呢？姑妄言之，不知道玫瑰会不会姑妄听
2 Q$ C; t$ y/ W5 |: j之？
. T9 X9 r8 m) U, t3 ^% K      　　可是没有哪一晚，我不梦见她。有时惊醒，小小会默默地看着我，说，你又
5 C8 x) d8 C2 f" Y2 p在叫她的名字。
8 D. |6 F9 d4 u& D, n+ X  }      　　婚期一天天地近了。
     　　我知道我必须去看玫瑰一次。
     　　
     　　还是那片葱郁繁茂的玫瑰园，玫瑰还是如火如荼铺天盖地的开着。
     　　玫瑰还是那条玫瑰红的长裙子，还是发际一朵红玫瑰。还是微笑着看我，眼
- d" i. Y' k# W: y* x; m, Y, a睛波光潋滟。我不敢面对她宁静纯洁的脸。
. Z: g8 l& d* ^1 S0 p      　　垂头走进那熟悉的满是玫瑰花香的屋子。玫瑰淡淡地问：“还要杯玫瑰花茶
吗？”
" U% i, \9 Q7 b/ w      　　我仓促地点头，又摇了摇头。
     　　玫瑰笑：“早知道最雅的东西留不住你。那好，我做最俗的东西给你尝尝如
何？然后你走，再也不欠我什么。”
/ n) ~4 c% Q4 _9 C+ y8 M5 f      　　我知自己欠她。我许下千般誓约，许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而我依旧负了
$ a5 N7 D3 [! _/ z( q她。
' J! @; L( L  ~3 u4 V      　　玫瑰洗手做羹汤，她忙碌的身影是楚楚动人的。不知谁会有福拥有这个可爱
的女人——我的心里升腾起浓浓的酸楚和悲哀。弱水三千，我只可取一瓢。
6 O* @2 ~+ V  H8 p: D      　　她很快端上了第一道菜，是颜色浓黑的细碎条儿，配着艳艳的红辣椒丝。
) @5 p4 _6 n7 }( s4 m$ {      　　“保证你从未吃过。”玫瑰坐在我身边，笑问：“滋味如何？”
     　　我皱眉：“不太嚼的动。玫瑰，你厨艺不精呵。这道菜，什么名字？”
     　　她还是笑：“再俗的菜，也该有雅致的名字。这菜就叫‘炒青丝’。好听吗
% B: i; m- h) s% r7 b) B？你等着，我的第二道菜才是拿手的呢！”
% V- k0 ?; W) K: ]0 u      　　玫瑰的第二道菜，清淡的汤里飘了两个龙眼大小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但
点缀着碧绿如翡翠的芫荽，倒也好看。玫瑰说，这是‘炖秋波’啊。
8 X( d& C$ g) z0 t; V# A      　　第三道菜依旧很简单，但味道真的不错。玫瑰还是笑，纯洁甜蜜的笑容。她
说，这道菜的名字更美了，叫‘冰肌玉骨’。
4 M. l+ f7 P" J* J! W      　　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似笑非笑地说：江寒，我怕你不敢尝我的第四道菜
* }8 |4 s* F% n' F) I* R啊。
     　　“怎么会？”我轻声叹息：“玫瑰，你便是在菜里下了毒药，我也不会皱皱
眉头。”“我才不舍得让你死呢？”玫瑰在笑声中端出一个小小的瓷盘来，淘气地问：
5 l! I8 x# h9 N“你敢不敢掀开盖子？”
/ m3 K# Z7 @4 n/ i! v      　　我打开，缓缓升腾的白色烟雾里，竟赫然是一只手和一只脚！
     　　盖子不知何时掉落在地，我浑身冰冷地站在那儿，似乎呼吸也静止。许久，
, U7 ~0 m& d% U+ K我骇然地转脸向玫瑰，那张依旧美丽的笑吟吟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份我从未见过的森
' k0 b) S. u9 Y# Y冷。
! P8 [) g* H9 M$ D! r% h      　　她温柔地问：怎么，我吓住你了？
     　　她菀尔而笑，美目流盼，像在说给我听，也像在说给她自己听：你知道吗？
- P+ t# A! ~9 @! A/ i6 C9 P2 W我炒了谁的青丝？炖了谁的秋波？炸了谁的冰肌玉骨？煮了谁的玉笋金莲？你知道吗？
& G. Z- ~2 `* n/ @: ]      　　我像泥一样瘫软在那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缓缓地走到我面前，还是在笑着：是你说的啊，负了我，愿意付出任何代
' ^* g. _; n& a; m3 E8 [价，现在轮到你了，江寒！
* ]; W  Z0 t' A5 h/ d0 y8 e      　　我恐惧地闭上了眼睛。玫瑰，玫瑰，你到底是谁？
     　　短如一瞬，又长若一生，耳边流过一种温热的的气息，是玫瑰的浓香，她忽
. Q4 G( d+ U1 I( p* s地吃吃地笑起来，那样放肆明朗的笑声。
5 n, ?" N9 i6 M3 N/ u& x1 J3 [      　　“瞧你这胆子，我说什么你都信啊！仔细瞧瞧我那‘玉笋金莲’，是我用豆
腐刻的嘛！说实话，世界上没有比‘玉笋金莲’更好吃的菜了。傻瓜！”
9 j; m0 _/ X7 ^" b- u: c  x      　　她水一样偎入我怀，悠悠叹道：“我终于开在我深爱的人的发际，有了颠倒
众生的一瞬盛放。有了这一瞬，也强过我孤独地开着。江寒，只有你看了我的盛放。我
7 r2 }4 N# J  }7 k; o3 d3 w怎么舍得让你死去？可是，我又怎么舍得让你离开我？”
2 M8 S; w' l" i! r3 [- Q      　　我紧紧地搂住她：“玫瑰，我对不住你，可是小小……”
( Y( C( Z& i+ v, B/ Y0 |      　　她捂住了我的嘴：“别再说。你回去吧，江寒，只要你心中，一直有个叫玫
瑰的女子，对我就已足够。”
4 ~1 n# h" ^' E6 d      　　她笑：你就不会离开我。永远不会。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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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记着我这句话。你不会离开我。永远不会。永远。
' m. G& G+ }; S4 H# ]      　　
) {8 x( R& n$ o/ g      　　小小终于成了我的新娘。
$ Z8 A( F" E/ o6 {) S      　　她一向喜欢白色，可是那天，她坚持要着一袭红衣。极简单的样式，裙摆处
是一圈精致的玫瑰。
     　　当她不肯把头发盘起，只愿在鬓边簪一朵红玫瑰的时候，我又想起了那个叫
3 O' @" ?; _  j" A9 \: j$ a9 I玫瑰的女子，心开始一波一波地疼痛。
$ ?2 X) F0 X# `! F- _; o6 {4 z! K1 H4 j! v      　　不是第一次解小小的衣，而这次，竟有奇妙的陌生和凄切的熟稔。
     　　握住她的皓腕，将她的手放在我的脸上，我轻轻地说：小小。
     　　——话未说完，忽然惊住。小小切腕时留下的那道深深的疤呢？怎么不见了
5 C7 p" E( ^3 Y/ Z6 L？
2 f. V/ `* i" W      　　我猛地扯开她的衣服。左肩上，触目惊心的玫瑰文身啊，那曾让我心迷神醉
的一朵殷红。
     　　“你是谁？”
/ j' g0 E* M. ^* l! m      　　她仰起脸看我，是小小啊，我熟悉的深爱的脸。
     　　“我是你的妻子啊。我说过的，你不会离开我，永远不会，永远。”
6 T* b6 u5 |* a  Y      　　我简直要发狂了。
) ]4 J& v0 ~2 g! H      　　如果是小小，为什么那么像玫瑰？
/ V8 p' Z; f, m& w4 M  h- W) O      　　如果是玫瑰，我的小小在哪儿？
9 R9 m! C0 Y+ z$ e$ Z      　　我的小小在哪儿？
     　　我的小小在哪儿？
     　　
/ i2 G8 E+ C# [: J& g8 P      　　“你记着你说过的话啊，如果你负了我，骗了我，我……”
& e# b' c: t' x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 I7 Y+ X/ n3 Y1 O3 I7 y, i0 C      　　你知道吗？我炒了谁的青丝？炖了谁的秋波？炸了谁的冰肌玉骨？煮了谁的
玉笋金莲？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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