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中介渗透进校园 学生打工被骗事件多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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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D6 r. ~3 B0 Y7月4日，河南700余学生赴惠州做暑假工未果，集体露宿空地。陈伟斌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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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J0 X: T: S. |$ b7月12日，近千名广州大学生冒雨参加社会实践暑期工公益招聘会，场面火爆。 郭长荣　摄
- ]* W4 i* j! h6 e: m- d　　李山(化名)终于坐上了返乡的火车。
' }: r% e+ P3 k1 Q  r0 u* A    7月7日，李山和200多名同学一起从湖北乘车来到深圳。他们来自湖北省不同的高校，都是通过湖北鼎信英才中介公司的介绍，希望在深圳找到一份满意的暑期工。然而，他们的希望很快破灭，劳务中介的承诺没有兑现。
　　南方日报记者近期调查发现，随着暑期来临，学生暑期工市场迅速壮大，随之产生的各种暑期工中介活跃异常，鱼目混珠。黑中介的黑手再次伸向校园，甚至拉在校学生下水，做他们的招工代理。在收取中介费的同时，大部分中介并没有与学生签订用工合同，一旦学生的权益遭到侵犯，他们的维权甚为艰难。
4 N, @4 X# R/ `5 k- I1 S& S; X　　打工骗局
　　湖北200余名大学生遭遇黑中介，该中介———湖北鼎信英才的校园代理依然在招聘暑期工
　　◎7月4日，河南信阳农业高等专科学校的700多名学生寻工未果，在惠州仲恺阿尔发工业区的一块空地上露宿；
　　◎7月6日，来自长沙几所大学的100多名大学生暑期工滞留在东莞火车站；
　　◎7月8日，几十名来自武汉的大学生，被人以介绍暑期工的名义骗了几百元，最终深夜流落东莞街头；
　　◎7月9日，来自茂名地区的百名学生暑期工遭遇劳务中介的四次“卖猪仔”后，滞留在东莞茶山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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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场学生暑期工被宰的骗局又在珠三角各地上演。
　　“我已经坐上了回家的火车了。”7月11日，湖北襄樊大学学生李山在电话中告诉记者。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从7月7日到深圳的那一刻开始，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本来想来深圳打工，为下学期挣点生活费。”李山说，很多同学都选择暑期南下打工，与李山一起到深圳的湖北学生就有200多人。
# x$ H- D: n8 }/ z　　李山回忆说，6月底，他们通过QQ群和同学介绍等方式，认识了劳务中介在学校的代理人，在这位学生代理的介绍下，他接触到湖北鼎信英才中介公司。
3 c# @3 Q8 T7 H7 Z- r2 }2 V- e　　“当时，中介公司承诺，他们可以打通深圳某公司的关系，保证让我们进厂。”李山说，该中介公司开出的条件很诱人，除了每月1550元的底薪外，还有额外的加班费，“一个月可以赚2000多元，还包吃包住。”学生们信以为真，每人给中介公司缴纳了450元中介费。
　　7月6日，200多名湖北学生分批次出发。7日，他们到达深圳龙华汽车站，当晚住在汽车站附近一家旅馆。“挤不下就只能用草席打地铺。”据学生介绍，他们当晚住宿条件十分恶劣，每人还要掏几十元的食宿费。
　　7月8日早上，学生们被分批安排去深圳龙华某企业应聘。然而，该企业拒绝招聘这批学生暑期工。“我们马上联系中介人，但他含糊其辞，等了很久都不见人。”学生们这才知道自己被骗。而此时，李山身上所带来的几百元费用已经所剩无几。
, T- f( h' E) ]0 F) G+ i　　7月9日，走投无路的200多名学生开始向各大媒体投诉，他们还决定到相关政府部门上访，“多亏了媒体和政府的介入，我们才能安全回家。”
% ~+ ]) `  g& V! f. K$ Y　　李山被骗的遭遇并非个例。记者在网上发现，湖北鼎信英才的校园代理依然还在网上招聘学生暑期工。而此前，也有不少被骗的学生发帖称要声讨该中介公司，记者联系上发帖人，他们讲述的经历与李山的遭遇几乎一致。
+ f6 u' P! a8 ]) O, s8 z　　学生代理
　　劳务公司纷纷在学校寻找代理，校园内繁衍大量暑期工中介，通过“卖”学生工来赚钱
7 P$ X) r2 m, V8 E6 _# @2 H5 ?　　南方日报记者调查发现，日前多起学生暑期工纠纷均与校园内以及网上大量出现的中介代理有关，这些中介资质参差不齐，大都打着介绍暑期工的名义，来做学生工的“人头生意”。
" }# k0 \8 V( ?( T- L% m1 E: c: ^* w( k$ m　　记者拨打多个暑期工招聘信息上提供的招聘电话后了解到，这些暑期工信息大部分是由劳务中介公司在校园内的代理人发布。广州几所大学的代理人均表示，目前暑期工岗位比较紧张，大部分已经招满，暑期工学生需要先交200元-500元不等的中介费。
# T- `. w- _  z0 Z; _; i2 @　　记者通过一名从河南某高校来广东打暑期工的大学生，联系到该校的暑期工学生代理辛某。
  K1 j  M4 n8 W0 ?　　辛某告诉记者，暑假前当地有个劳务公司找到他，希望他可以在学校作为该公司的代理，招聘暑期学生工，该公司承诺给他的报酬是，每介绍一个学生有100元提成。
　　辛某说，他最初试图通过身边的同学和QQ群来发布消息，但后来发现，覆盖面比较狭窄，后来，他在每个院系都找了一个分级代理。
2 u, g" G- C+ ?9 V: h! z　　“分级代理每招收一个人，我就给他50元提成。”辛某向记者透露，这个暑假以来，他共介绍了200多名学生给劳务中介公司，可获利两万多元，除分级代理外，他可以赚到一万多元。
　　辛某透露，有劳务公司为了找到更多的暑期工，委托给二级劳务公司，二级劳务公司再把业务转包给学生代理。
5 a6 a" u% a" {$ D1 n　　据介绍，虽然各级中介的获利方式有所不同，但基本一致的是，各级中介除了分享学生的中介费外，还会“按人头收费”，比如，一级中介跟企业商量好学生工待遇，然后再从中克扣部分工资，或从每个学生工每小时的工资中扣1-2元，或直接从工资中扣除；而二级、三级等中介则主要按人数来拿提成。
2 S* O& V3 d* |& v# g# s　　“企业实际发的工资与学生工每月领到的，一般都差四五百元。”一位代理人介绍。
" q' I( k( F$ [9 J　　维权困境
　　一旦暑期工出现劳务纠纷，学生们的权益经常难以保护，他们只能向媒体投诉或自吞苦果
0 J0 {; o- l  u" P& D9 v　　李山的维权路一波三折。7月8日，李山发现被骗后，立刻向警方求救。但由于在立案上涉及到属地管辖权等问题，警方并不能马上破案，学生们也很难拿回自己的损失。
　　在媒体的公开报道中，不少被骗的学生工在相关部门的帮助之下获得解救，但更多的学生暑期工在利益遭到侵害时，维权并没有那么顺利。“学生暑期工没有合同签，出了什么事(我)也不负责。”广州多位学生代理称。
. n  u2 c9 a. H' t3 I$ c/ y1 H　　在记者采访的十多位学生暑期工中，他们均向记者反映中介存在“工资和当时承诺的不一致”“没找到工作就溜了”“工资发放不到位”等问题，但由于大部分学生工都没有与中介公司或用工企业签订劳动合同，他们的维权之路变得更加艰难。
: u7 p' ?, o. }, s) b- m" `* F* Y　　“如果不发工资，我就找他们算账，把工厂砸了！”谈及是否担心工资发放出现问题时，一位姓张的同学怒气冲冲。他的言语里，透露出了学生工缺乏理性的维权渠道。
; d  i$ h) E7 H- Z　　北京盈科律师事务所周峰剑提醒，学生在选择劳务中介的时候，一定要先审核中介机构的资质。职介机构应当具备劳动行政部门颁发的《职业介绍许可证》和工商部门颁发的营业执照才可以从事职业介绍工作。
% L$ x, H: A+ p! a- e5 ]　　周峰剑建议，学生打暑期工要与用工单位签订临时协议，一旦发现黑职介或职介机构存在违法收取中介费，且没有出具任何文件收据，可向劳动监察部门举报。
　　上海师范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刘诚认为，目前学生暑期工的市场越来越大，出现的纠纷不断增多，但暑期工、实习和勤工俭学等都是《劳动法》所没有关注到的问题。一旦学生某些权益受到侵害，很难获得有效维护。暑期工的纠纷目前只有先靠行政介入来解决。但从长远来看，相关立法才是关键。
　　□南方日报记者 汤凯锋 胡念飞 实习生 邓海天 胥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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