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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m# z% ]: m9 K/ L2 \7 j! y6 u' f植物大片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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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仍能见管道向乌江排弃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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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0 R* J+ v( j$ c U, J从这里开始,污水流向远方6 F4 Y% x# m+ Q1 }& w4 G. y
8 w% C/ F j5 Z5 f% M乌江上漂着的油污3 R6 Y8 s6 ^ d2 x7 t
贵网8月15日讯(黔中早报 记者 周强 陈杰华 雷云)
% c8 m9 J. n: L8 y$ h& l! y 【开篇语】
1 F" E( I5 C3 [! I# Y, | 环保部日前发布了《2011年上半年重点流域水环境质量状况》,其中显示,乌江被重度污染。
- Q- r7 h* x6 Y4 h 溯源乌江污染,最早的新闻显示在10多年前。10年过去,我们仍在执著地记录。因为我们不想这条贵州高原的母亲河,失去了她应有的美丽。
- o' n! n/ O6 ?2 G4 ] 夏开荣,乌江渔民。( l4 U c" u9 }, w7 R
2010年的一次“赌博”中,他输得很惨。4 l! @ \' V, e* t
他原本自信地认为,在乌江养鱼虽然不能发财,但至少能赚点小钱,但现在他却欠了一屁股债。“乌江被污染了,鱼全死光了!”
1 ?0 P3 W0 v* W 污染始于去年5月,这次污染使得大批乌江鱼苗死亡,众多的渔民血本无归。
6 H: Y/ I( k, r6 X" o 如今,他只是试探性的养一点鱼,因为怕乌江水再次受到污染。( @6 p1 G: S0 Q& [8 i9 @
夏开荣或许是对的。因为环保部公布的今年上半年重点流域水环境质量状况中显示,乌江被重度污染。
: D7 v3 B9 u* v5 z6 c2 n u$ r% W 连续多日来,本报记者奔赴贵阳息烽、遵义等地,走访乌江污染最严重的河段,试图记录下这条贵州母亲河的真实状况。- [1 Z2 N# {/ s& z5 V. e) S- V$ S
去年:养鱼欠下巨债
/ s7 _0 |3 A! j }1 r, m$ y 今年46岁的夏开荣是内江人,10年前,来到遵义乌江镇,靠养鱼为生。 Y& K, k3 ~3 L# I# t
如果不是去年乌江被污染,他觉得自己可能会衣锦还乡,但现在却欠下了20多万元的债。
0 j3 e, T5 T2 k% `9 p+ f2 ? “有10万是欠政府的,有些是欠朋友亲戚的。”他说,自己深受乌江污染之害。1 f( b! _1 v8 y' T4 e* h- O" x
夏开荣记得,恶梦开始于去年5月28日。当天早上,他起了个大早,抓了几把饲料来到网箱喂鱼。
+ y) Q% l M% D0 _ { 还没有撒出饲料,他突然看到,有两条鱼浮在了水面上。“两条鱼眼睛鼓起,一看就是中毒死的。”他说,之后,自己把死鱼捡起来,做菜吃了。但随后发生的事情越来越不对,更多的死鱼浮出水面。/ @ @' Y& |, v, I; F# z
夏开荣拉起网箱一看,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死鱼。鱼究竟怎么了?夏开荣回忆到,去年5月28日前后几天的乌江,“当时水面上有很多化学物,不断地往下游流去,水肯定被污染了。”/ j3 D/ y$ G- |7 }: p( y3 Q' C$ V; b
这个想法很快得到证实,越来越多的渔民发现,自己所养的鱼不断地死亡,而经过政府调查得出的结论是,水面的漂浮物是磷,乌江水被污染了。: @7 Z9 S) g/ p f" c+ O( Z/ Z
经过大致的估算,去年5月28日后的几天,夏开荣的鱼至少死了6万斤,仅有3万斤的鱼侥幸存活。1 R3 k' Z# ~! @- {2 X
但夏开荣并不是这些渔民中最倒霉的。在乌江上,夏开荣的10多个亲戚在一起养鱼,他的这些亲戚中,鱼苗死亡量最少的都在万斤以上。
& X8 E9 H* o" R, n1 ]/ Y/ Y3 @ 初步估算下来,这些渔民在当天就损失了数十万元。而这只是乌江大坝上游发生的事情。在随后的几天里,下游的渔民也发现了自己的鱼集体死亡。: t3 C* {$ r$ Z, X" Z p
当地一位渔民对此仍后悔不已。他说,自己在5月28日以后就听说上游的鱼大面积死亡,但却没有去检查一下自己的鱼到底有没有出事。
( T% z) ~) x6 g8 j) ?) N 实际上,他去检查也于事无补,鱼的死亡几乎是同时开始的。- |) [7 B) ? o+ G
36岁的余开学也是一位渔民,有100多个网箱,在发现自己大部分的鱼死亡之后,一下瘫在了船上。
4 T# N: L z0 i 很多渔民说,这里损失最大的是他们养鱼协会的会长胡中华,死亡的鱼至少在上百万斤,当地村民为了证明他们没有说假话,还把胡中华的电话给记者,让记者亲自向他求证。/ r: c# w# ~% o7 b
经胡中华证实,去年,他的确死了上百万斤的鱼,现在,已经不敢再养这么多鱼了。4 j/ q9 c- w, }
“挖了10多个大坑埋死鱼”: |9 N" [' b; _: B; g, U4 m; u
大批鱼死亡之后,当地政府要求渔民,不许把死鱼往市场上出售,一旦发现,将严肃处理。而渔民们都在等待着一个说法。随后,政府表示,将会出资购买这些死鱼,并让渔民将这些死鱼埋在乌江两岸的空地上。* k, D' r4 E% u" ?+ p: ?
夏开荣记得,政府雇佣挖掘机挖了许多大坑,几乎所有的渔民都将自己的死鱼埋在了大坑里面。“政府挖了10多个大坑,全部的死鱼居然把这些坑填满了,甚至还有很多死鱼埋不下。”, F( G+ D; r7 C ~5 f
由于鱼死亡太多,当地政府在处理这些死鱼,断断续续花费了六个多月的时间。当地渔民称,他们把死鱼放在麻布口袋里面,当政府叫他们把这些鱼拿去掩埋的时候,许多鱼都只剩下了骨头。
8 [! E& l( H$ W, w. Y( R w 埋鱼事件还滋生了一系列事情。余开学说,当天在埋鱼的时候,许多妇女看到自己养的鱼被掩埋,忍不住嚎啕大哭,许多甚至哭晕过去。而另一些则长期的生闷气,导致家庭生活异常不和谐。
/ t& P! f" z1 `, m “我叫你这个婆娘当初不要养,你偏要养,现在好了嘛。”余开学比划着当初夫妻之间因为鱼而争吵的情景。& ]. h2 w- S( C) y
多次吵架之后的结果是,夫妻双方离婚。“闹得厉害,晚上吵,白天吵,好几对都离婚了。”余开学说。! m7 q4 r5 K1 {% S* d; [- f1 Q
夏开荣的舅子本来就有病,这么多鱼一下子死亡之后,更是令他的病情雪上加霜,自己长期生闷气,几个月后就离开了人世,而她的妻子至今也不愿意再提此事。
7 u! ~3 |3 A; G0 R( S- I 如果没有这次鱼的集体死亡事件,在这里的渔民们靠着乌江鱼的品牌,每年都能赚10万元以上。夏开荣老家的大房子,就是靠他在这几年里,养鱼而修建起来的。' C O* b9 R+ o4 H
余开学还指望着再做几年,赚钱之后就回老家去享受生活。但去年的这次鱼集体死亡事件让这个36岁的男人不得不再次奋斗6年,甚至更久。
, [+ K+ W$ p0 c) G8 r9 C$ }: D 渔民现状——
7 ^6 r$ n, n; b! m% A. N 污染源没确定,赔偿无下文
7 x1 d/ Z Q$ g3 R9 } 当地政府表示,让渔民自己称好死鱼的重量,然后按照5元一斤不等的价格赔偿。许多渔民说,实际上,政府赔偿的价格只是市场价格的一半,而有些品种甚至更低。
$ g( k$ }1 c! i6 t, q5 Y5 t8 g 但像夏开荣一样的渔民们并没有得到赔偿。
+ P% n+ q+ X: ^) F “我们是借的政府的钱,并不是赔的。”夏开荣说,当初在鱼死亡之后,他们身无分文,而为了起家,或者购买必要的生活用品,政府答应借钱给他们,“还打了借条的。”$ K$ x( O, P2 d7 d! _+ w2 `
众多渔民表示,在鱼死亡之后,他们并没有得到赔偿。一位渔民说,经过打听,造成此次污染的工厂是来自上游的黄磷厂,黄磷厂也答应拿出钱来赔偿,但后来也没有了下文。3 t2 E4 D, \. s- [. i
在这里最大的养鱼户胡中华也说,自己并没有得到赔偿,当初都是借的政府的钱。
. _4 {0 o5 | C$ v 这些渔民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大多来自四川地区,被污染之后,大多损失了数十万元,而基本上没有得到赔偿。 }& M" t3 c1 v
事实上,乌江大坝附近,离这里几十公里的开磷化肥公司成了重点怀疑的对象。
8 f& V4 t5 T: J3 w* K 据新闻报道,2010年,省人大代表《关于督促中化开磷化肥有限公司整治乌江河库区水体污染的建议》列为2010年省人大常委会主任会议督办建议,其办理情况显示,今年年底,中化开磷化肥有限公司解决了对周边河流水体污染问题。
) L# y5 ?, r5 o& g 自发现乌江水体被污染以来,中化开磷截至去年11月,已探终孔110个,计12000米,用以做抽水实验。同时,回用水项目已按计划实施,完成了回用水项目抽水井围堰工程,正实施抽水井地下工程。通过采取一系列措施,至今未找到污水渗漏的污染源。这也意味着,乌江水的污染源一直没有找到。% p Z. M5 J( k/ s* V0 ]2 d
按照有关规定,造成水污染事故的排污单位,如造成渔业污染事故的,应分别由事故发生地的渔政监督管理机构根据所造成的危害和损失处以罚款。但是污水到底从何而来?无法认定排污单位,渔民如何获得赔偿呢?
7 H" Y9 {- ]( \5 ^5 ^% O: `& r “现在的水看起来好多了”, {* {; C4 m7 N$ |6 L( [% ?
现在,很多渔民都在观望,他们仍沉浸在当初的美好之中。
7 b) m3 b: g- t% x9 {8 I: i 夏开荣记得,他10年前,从四川老家贷了几万块之后,来到乌江养鱼,所赚的钱每年还账后,还有大部分的节余。为此,他在老家修起了房子,三个孩子也能幸福地生活。不过,污染事件将他的美好生活击碎之后,夏开荣开始犹豫起来。$ B# B9 m" V) W+ [
“如果不是还差政府的钱,我们早就回老家了。”他说,“不养鱼没办法啊,差的是国家的钱,走到哪里都是要还的。”
9 V5 ~9 u+ O! v" y' l [ 很多渔民都说,他们在养鱼的时候,或多或少都向当地的农业银行或邮局贷了款。9 A) U( S! p( L# S- l
余开学说,以前每个月都是按时把钱打到农业银行的账号上,现在每天不管喂多少饲料,受了污染的鱼长得很慢,或者根本不长,鱼卖不出去,自己基本每个月都会被追债。
9 m" V. z. O9 {8 t" j5 o! W 今年,由于乌江大坝前不久才开闸放水,再加上汛期刚来,大坝上游的水从肉眼看上去,已同清澈的河水没有什么两样。* j, O; h V! n: v, k# ^
“以前我们开船在河上的时候,船的两边都漂起很多白泡泡,现在的水看起来是要好的多了。”余开学说,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再次进行大规模的养殖。
; K" b( ~+ I r 这也是大多数渔民的希望,不过明显是忧虑大于希望。因为如果再来一次去年那样的污染,就真的可能倾家荡产。9 P! B+ Z& F! C0 C
“今年也只是试着养一点,不敢再大规模的养了。”余开学说。
2 m% [8 E: Z0 O: V H. F 当记者把环保部公布的今年上半年乌江被重度污染的消息告诉他时,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多养。' p2 r. x9 G! T. S
“再看看吧,如果污染还是这么大,也就只有回家去了,不养了。”站在自己的游船上,一位渔民很无奈地摇摇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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